不死邪神 第十三券 第十章 发表于:第十章预谋弑君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 杖剑对尊酒,耻为游子颜。 蝮蛇一螫手,壮士即解腕。 所志在功名,离别何别叹。 “集庆”(南京)六朝宫城,历经三国吴、东晋,南朝宋、齐、梁、陈、南唐五代建都于此,修饰得美轮美奂,位于“玄武湖”西南畔。 “太初宫”之白虎堂,是军机重地。 朱元璋双眼瞪着一面布军地图,愁眉苦脸的坐于帅座。 长形会议案左侧坐有“黑将军”花云、“大树将军”汤和、“猛将军”徐达、“红将军” 胡大海、胡美、王弼、谢成、朱亮祖父子共九人,全是骁勇善战的猛将。 右侧坐有亲侄朱文正、亲甥李文忠、儿时放牛的伙伴周德兴、傅友德、冯胜,文官“参谋长”李善长、“副座”胡惟庸,“检校长”宋思颜、“检校”夏煜、高见贤、凌说、孔克仁,“检校”是幕府僚属,专替朱元璋“伺察搏击”尽鹰犬任务,告密栽赃,什么事全干,位于“参谋”之下。 刘伯温站于布军图右侧分析军况不利我方,使整个会议笼罩在愁云惨雾气氛之中,教人噤若寒蝉。 朱元璋搓揉脸颊显得有些疲倦,勉强开口问道: “刘军师分析透测,条条有理,你们有何看法?但说无妨!” 满座的文宫、武将个个皆攒眉蹙额闷不吭声,白虎堂内沉闷气氛教人有窒息的感觉。 朱元璋目询胡大海问道:“大海!平常你的话最多,现在怎恁地成了哑吧?” 胡大海满脸通红结巴道:“这个嘛……老皇帝赵昺要……“蝉”什么“胃”!最怕什么“螳螂”吃它……我们就扮“麻雀”再吃“螳螂”……反正由文官去想法儿办事……阿海负责打前锋绝不怕死!” 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粗胡大海,这么胡乱比喻实在令人莞尔,也教紧张的气氛轻松一下。 朱元璋眼睛一亮笑骂道:“狗屁不通!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俗语,你却硬将“禅位”联想在一起,岂不教人笑掉大牙!” 胡大海一急,脸红如赤,发慌抢说道:“主公!阿海就是这个意思……还是您最了解我……乾脆阿海自个儿请命……带一营兵马暗中埋伏,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朱元璋眼睛更亮,故意微嗔问道:“阿海!你可知道要去杀谁?” 胡大海霍然站起,义愤填膺地拍胸大声道:“阿海就服您主公一人!谁要当皇帝就杀谁! 假如天皇老子、西母娘娘来干预,不说二话,通通杀光!” 朱元璋见他忠心耿耿,一展舒眉笑骂道:“胡说八道,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讲得出口? 莫非要陷我于不义?你给我住口!乖乖坐下!” 胡大海用指头指着自己鼻头,一付惊讶憨态,环顾旁人道:“我……阿海说错话了吗?” 话毕,泄气地跌坐椅背,竟噘嘴一派不以为然模样,却无一人敢耻笑他。 朱元璋转向“参谋长”李善长问道:“先生有何见解?” 李善长慌忙起身作揖道:“不敢,依属下愚见!老皇帝派遣亲信赵白阳与张心宝两位特使,南来迎接“小明王”回开封皇城禅位,天下群儒皆上书齐表反对,因大宋江山岂可流落“韩”姓,趁尚未成定局,属下愿毛遂自荐,望主公遣我去游说老皇帝,要禅位也该让给主公!”废话一L筐,朱元璋皱着眉头不悦道:“行不通的!你去了保证没命见着老皇帝,因为陈友谅在帝侧虎视眈眈觊觎帝位,哪容得你去捣乱!” 李善长一脸煞白,仍然逞强道:“主公!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就是因主公而命丧黄泉,能留得一片丹心照汗青,虽死无憾矣!” 老迂腐不怕死的硬脾气,令人耸容。 一旁的“检校长”宋思颜冷笑不屑道:“李老!您死了还不是白搭?徒让主公背负争权夺位臭名而已,因为那个奸雄陈友谅就以此藉口,诬告主公一个逆旨叛上罪名,如此就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胡惟庸是李善长的乡亲,立即反讥道:“宋先生此言差矣!陈友谅挟天子以令诸候,只会善待前往游说的李老,却驳回双方政军联合抵制韩氏皇帝之议。” 胡、宋立刻展开一阵唇枪舌战,各说各话也不无道理,听久了却教满座武将一脸不耐烦。 朱元璋连忙制止,对着“猛将军”徐达问道:“徐老弟!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徐达十分稳健道:“主公!我们打败的张士诚,流窜据守“镇江”,对我们而言如芒在背,最近又有蠢蠢欲动迹象。而隔长江为屏障的“扬州”,则有刘福通挟持的“小明王”拥有旧部东系红军:我们与他虽有密约互不侵犯,咱们明尊“小明王”为主,实则同床异梦。 此刻他们既要北上禅封,不如趁机将扬州攻占;张士诚胆小如鼠必然不敢妄动,末将愿做前锋,来个犁庭扫穴。” 武将看法确实不同,只顾战局去摧陷廓清,扩展疆土,政治的归政治,军事的归事,无法熊掌兼得。 朱元璋快刀斩乱麻道:“很好!等刘福通北上,就由你领军攻占“扬州”教其回顾不及,也好吓阻张士诚过江,再待机进攻“镇江”,拔掉这根眼中钉!” 李善长却怕事道:“主公万万不可!如果“小明王”禅封登基,刘福通则必封宰相,咱们毁约在先定然怀恨在心,早晚会对我方不利!” 宋思颜微怒指责道:“李老还真会为敌讲好话!正处群雄并起的乱世,论的是成为王、败为寇:领土越大越有本钱和朝廷讨价还价,咱们为何要看刘福通脸色?简直莫名其妙!” 胡惟庸马上替李善长争辩,却迂回诓他道:“刘福通当年暗杀杜遵道及盛文郁揽权,众所皆知,此人心胸狭窄恶毒无比,难保不对主公故技重施?宋先生,您掌握密探系统,何不以其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联络杜、盛旧属为其主报仇杀了刘福通,该是事半功倍之事;一来以保主公安泰,二则让“小明王”顿失依靠,改由主公率领大军保护北上禅封,主公顺理成章登相位,对付陈友谅就容易多了。” 分析得头头是道,教大家为之侧目,朱元璋展露笑容表示赞成,要大家提供看法。 胡惟庸提议,便众说纷云各表高见,有说有笑地满堂热闹,沉重气氛为之开朗,唯一边的刘伯温冷眼旁观,不说一句,令有心人十分好奇。 朱元璋也发觉刘伯温有异,立刻高声喝止大家谈论,问道:“刘军师,为何不参加议论? 是否有更高明看法?” 刘伯温不矜不躁作揖道:“胡先生已经提出了良策,但有些事只能做而不能说,有些事是只能说而不能做,人多吵杂,望主公留下李善长及宋思颜,余者散会,在下方有良策。” 这么一提,众将军也乐得清闲,在朱元璋示意下纷纷离去,留下李、宋二人,目询刘伯温道:“刘军师运筹帷幄、神机妙算,诸将众皆信服,这里都是守口如瓶的谋士,有何良策好稳定军心?” 刘伯温拿起一根识别针插在“扬州”对着宋思颜问道:“请问宋检校长!韩林儿身边可有我方的密探?” 在朱元璋面前宋思颜不能不答话道:“刘军师,几年前就已布局,是有一个!不知您突然提起有何用意?此人官阶不小,可以左右韩林儿的意见。” 刘伯温态度客气,又道:“宋先生是搞情报系统的老前辈,晚生的计划全靠您的支持调度,攸关主公将来,您得孤注一掷。” 宋思颜当面受夸,十分得意道:“好说……好说!本应为主公尽心尽力,誓死效命,刘军师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刘伯温又对李善长恭维道:“李先生是位名动天下的纵横家,想请您走一趟“扬州”与刘福通见个面,按照晚生的全盘计划,凭您三寸不烂之舌必能说服。” 李善长受宠若惊连忙作揖叙礼,问道:“请刘军师将计划内容详告,不才自有打算!” 刘伯温点头微笑道:“会的!而且请您与我方潜伏敌营的高阶密探见个面,要他运用“挑拨离间”之计,先引发敌营内部互相猜忌,再故意暴露其身份,将他给牺牲掉!” 宋思颜一呆,转为嗔怒以对,道:“这是为什么?老夫培养多年的人才岂可轻易牺牲? 这么出卖自己人,以后老夫如何服众?” 朱元璋抚额疑惑道:“刘军师!你们虽然各拥有密探组织各自为政,绝不让情报网横面连络,免得一处失败牵扯出所有密探网,你不是也有人在韩林儿身边吗?如果通力合作,胜算岂不更大!” 宋思颜有朱元璋力挺,趁机反驳道:“是呀!要出卖己方密探目的何在,真是毫无由来!” 刘伯温淡然自若道:“目的是杀死“小明王”及刘福通!主公就可以接收其东系红军人马,茁壮自己,方能与陈友谅争霸天下。”朱元璋、李善长、宋思颜皆吓了一大跳,弑君可是大逆不道,何况韩林儿又是老皇帝钦点的接班人,真不知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 朱元璋双眼一闪阴毒即敛,开怀大笑,竟鼓掌叫好道:“难怪刘军师刚才说有些事,只能做而不能说,原来早就打算杀死韩林儿,占领其地盘做为筹码逼宫谈判……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当皇帝了!” 李善长与宋思颜不得不口服心服,但却嫉刘伯温之才,双双暗忖此人若永远在朱元璋身边,哪有己身出头的日子? 朱元璋笑不拢嘴,轻拍刘伯温肩膀,夸赞道:“刘军师如何能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如何对老皇帝赵昺遣来的特使交待?千万莫教陈友谅有藉口攻击我们,凭我们现在的兵力是敌不过他的!” 刘伯温微笑道:“主公!老皇帝的特使必然有陈友谅派兵保护,就将责任推给他的部队,并放出消息,是陈友谅想称帝,派人暗中杀死韩林儿,这是所谓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他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朱元璋乐得哈哈大笑道:“我以后称帝,你就是开国第一功臣,不做第二人想!” 宋思颜提出逆向思考道:“刘军师计策虽好,但那个奸雄陈友谅若恼羞成怒,趁我方羽翼未丰挥军来袭,就事态严重了!” 刘伯温仍然不改其色,笑吟吟道:“方才会议上,徐达自告奋勇欲占领韩林儿的地盘,如果陈友谅挥军来驻,我方敌不过的话,可以让我军预留一条退路,东山再起。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不敢迈前大胆尝试,到后来我方只有被并吞臣服的份。” 朱元璋击掌下定论道:“一切听刘军师的安排!但如何杀死韩林儿与刘福通又不着痕迹,让陈友谅抓不到把柄才是重点!” 刘伯温诡异一笑,用手指一点地图上所画一处湖泊,道:“这个简单!尸骨无存就解决了!大宋龙凤年号终此灭绝,陈友谅才是主公的头号敌人!” 刘伯温再详细将计划讲一遍,说到高妙处,令人击掌称绝,众人秉烛夜谈,直到天亮才散去。 一股风雨欲来前的宁静,才真是让人胆颤心惊。 开封皇城。 张心宝与赵白阳接受陈友谅及门阀大族轮流作东,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热情款待十分礼遇,虽然风光却大感吃不消,也感受宦海那套攀龙附凤的现实面。 难怪江湖人一入公门不是明哲保身求去,就是耽溺权势之中,顿失气节为同道中人不耻。 迎接“小明王”的銮辂龙旗已经制造完成,择一黄道吉日,定于三日后出发南行,欲迎回韩林儿禅封登基。 临行之前,老皇帝赵昺按例传诏赵白阳及张心宝晋见,少不了一番叮咛鼓励,并赐半座銮驾以表尊荣。 晌午时分,赵白阳及张心宝回到南院,赖燕姬与残月、花魂已经备妥丰肴佳酿以待。 赵白阳对三名东瀛女忍几道异国料理赞不绝口,乐得她们殷勤劝酒好像一家人般融洽。 酒过三巡,赵白阳话归正题道:“张老弟!咱们依计而分工合作,由“豹头铁将” 洪清棋率领一营铁骑护送銮辂龙旗和我走陆路南行,你必须走水路先赶去“扬州”与丞相刘福通接头,安排“小明王”北上的一切安全事宜。” 张心宝信心满满道:“赵大哥所言极是!小弟打算早一日提前秘密出发,请您知会洪清棋一声,好掩护我的行踪。” 赵白阳拍胸保证道:“没有问题,我与他打出了交情,此人是位英雄豪杰,会了解兹事体大,充分与咱们合作,不可能张扬出去。” 张心宝先乾为敬道:“有劳大哥了!龙旗銮辂到了扬州城门的那一天,小弟与刘福通会摆香案亲迎,杀猪屠羊犒赏三军。” 赵白阳双眼异采,压低声音关心道:“小弟!你乔装走水路可要小心谨慎,听说沿途水岸的流寇抢劫商船频繁。唉!要不是皇上密令你先去观察韩林儿的施政情形,要我去联络朱元璋统军护送,哪须如此费事?你这位钦差密使打算和谁同行?” 张心宝不以为意道:“这是赵大哥建言之功,这样也好!免得韩氏登基后不仁天下,就十分棘手了:皇上圣明才做如此嘱咐,若公诸于世就打草惊蛇,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看不清事实的真象。” 顿了一下,叹息道:“可惜赖燕姬须做人质无法同行,就由残月及花魂匿身照应,这也是东瀛鬼忍护主的责任。” 赖燕姬一脸黯然,花魂及残月心中高兴却不敢形诸于色,乖巧地替他们斟酒。 赵白阳建议道:“陈友谅统辖的水军战舰,其火炮装备精良,可以要求拨出一艘改装成商船,从水路护送以策安全。”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微笑道:“不必了!就由真田忍者秘密武器“潜水舰”载我南下,这种最先进的潜行舰,我要见识一下;听说只有二艘,是师公“东离散人”的最后遗作,是以不让外人参观,以免泄密。” 赵白阳一愣脱口道:“原来扬湖大水怪传说是真的!在这一片结冰湖面之下,能潜行水底自由活动,确实是旷古奇作,可惜蓝国丈已死问不出个名堂来,要不然大量制造必能增添国力,哪怕不谙水性的鞑虏朝廷不因此而闻风丧胆。”张心宝尴尬道: “赵大哥,小弟虽是师公遗命的中原真田忍者集团统领,在尚未正式接管又无战功服众之前,无法将这艘“潜水舰”公开出来增加国力,请您见谅!” 赖燕姬婉转接口道:“赵大哥!这艘潜行舰是东瀛忍者在中原的隐密堡垒,当然不会轻易示人!陈友谅已经觊觎很久,但仍不得其貌,您所谓的增添国力,是指哪国的国力?” 赵白阳一时间语塞错愕,藉着一拍额头哈哈大笑化解尴尬道:“弟妹说得有理,等韩林儿正式接受皇上禅封登基诏告天下,一统半壁江山才称得上国家。我是怕韩氏到时候会不择手段来胁迫张老弟自动献舰,不能不奉劝提防一下。” 话锋虽转得快,却是个大道理,不能不防。 赖燕姬愁容满面,轻叹一声道:“陈友谅挟持妾身为人质,必与“潜水舰”有关系,假如相公一见苗头不对,请立即人隐舰潜,伺机再来救出妾身。” 张心宝心头一震,便蹙眉不语,思索这个问题,赵白阳接着安慰道:“异族通婚古有前例!待张老弟立功回京,由我面奏皇上赐婚表彰其功劳,谅陈元帅也不敢为难弟妹吧?更何况其妹下嫁张老弟,他也是张老弟儿子未来的母舅家,这是血源中最亲密的一层关系,不可能会加害弟妹。” 赖燕姬难掩心中凄惶,幽怨一声道:“这是妾身的命!假如爱是一种罪,妾身依然爱你不后悔,希望相公心中有妾身这个可怜异族女人的份量,就心满意足了……” 张心宝激动地紧握其手道:“燕姬!你听赵大哥的话准没错,待我回京也会面圣恳求这桩异国婚姻。再说,你堂堂东瀛公主的身份,倘若遭难,所有忍者集团必会挺身而出,所以不须太悲观了。” 赖燕姬故露欣色,不让张心宝在临行前增加心理负担,藉酒饯行道:“相公保重!这趟南行若无意外,应该在过年前可以回来团聚,妾身藉这杯水酒祝您一帆风顺!” 赵白阳算是知趣,这杯饯行酒也是送客令,人家伉俪离别在即,可有许多缠绵的悄悄话要倾诉,再逗留下去就不上道了,立即告别离去。 花魂及残月也打算收拾碗盘清洁桌面,再去烧个热水让公主沐浴净身,好教相公单独陪她先解往后的相思之苦;明年若能生个宝宝更妙,更能母凭子贵,奠定爵爷府的地位。 怎料赵白阳刚踏出房门,即见令人头痛的陈诙公主,状似前来兴师问罪般地气呼呼吵嚷道:“张郎你出来!妾身哪里比不上那个东瀛异族女人,妾身相邀到我那里用晚餐,竟被两个臭丫鬟给揽到此处,简直摆明了给我难看!” 这种拈酸吃醋的家务事,实在令赵白阳头痛欲裂,搞得不好真是两边为难,可见齐人之福非福也。 这回陈诙竟带着两名随扈老妈子,长相虽然平庸,年约四十左右,却身体健壮,一看便知是懂武的练家子。 花魂与残月闻声惊慌地跑出来,低头对陈诙检襟叙礼,张心宝偕赖燕姬踱步出来探个究竟。 陈诙目使两名老妈子,她们好像早受指使般十分默契地一声不作,如饿虎扑羊奔向花魂和残月,各择一人伸手握拳,朝其面门十分凶狠的擂捶下去。 好在花魂与残月早有准备,双双仰起螓首一闪而过,同时间使一招白鹤展翅架开,再加一记穿心腿猛然前踢,准确地击中两名老妈子的前胸“噗!噗!”两响,闻声便知毫不留情。 怎料两名老妈子挺起丰满胸膛,一声吐纳喝喊竟把花魂及残月震退二步,惊骇得二人目瞪口困好像踢到铁板。 陈诙得意洋洋道:“残花、败柳,给本公主打!打到趴地求饶为止,以惩这两个目无尊长,不知廉耻的臭丫鬟,往后若见到本公主就记得此次教训,躲得远远的!” 光听到两名老妈子的名字,便知专门针对花魂和残月取的,藐视她们有如残花败柳勾搭张心宝上床,可见陈诙心中恨极了。 残花、败柳瞬间大展双臂做个环抱状,态度从容,快步趋前欲抱花魂和残月。 赵白阳见况脸色微变,惊呼道:“快闪!这是十三横练“抱玉功”!若给抱个死紧,定然肱骨脊梁折断而全身瘫痪!” 花魂及残月各撤出防身武器“刃丝网”和“万力锁”应敌,采轻灵跳跃的横纵交叉攻势,与两名老妈子战成一团,她们的兵器虽然凌厉,但遇上这种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却失效了。 上了年纪的老妈子身上衣服虽被利器划破,却未伤到肌肤,根本不在意露出半裸垂荡丰胸,只顾去扑轻盈跳跃闪躲的花魂与残月,盼能揽腰一抱,就要她们躺个一年半载翻不了身。 赖燕姬气愤地回房,持着明晃武士刀欲助一臂之力,却为张心宝慌然拦住:“燕姬,别把事情闹大,以后大家不好相处。” 赖燕姬求助赵白阳道:“赵大哥!请把她们四个人分开,谁伤了谁都不好……” 话没讲,陈诙冷然道:“本公主也得尊称您一声赵大哥!咱们同是皇室贵胄,理当帮衬妹子我才对,她们都是番邦异族,哪配与妾身平起平坐!” 赵白阳傻伫当场,帮谁都不是,好生为难。 张心宝实在过意不去,冷笑道:“家丑不可外扬!若叫人向皇上打起小报告,说我治家不严,哪能治国平天下?简直徒留笑柄!” 话声方歇。 张心宝突然损臂弹指捏个剑诀朝天,直与背后天地融合为一,剑诀双指虽迫散出邪气森森,却使人感到如此这般妙至毫巅,坦然而神韵凌人之起手式,恒常不变中竟含有千变万化的剑道极臻化境。 赵白阳看见这招神韵飘逸的剑法起手式,脸色骤变,因为太眼熟了,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旷世剑法,但只差那股德配天地的浩然之气,竟显出邪酷之气,令人惊讶不已。 陈诙双眼诡谲一闪即敛,嘴角浮出赞扬微笑,本是秘中鉴“移魄转魂”化身的她,当然晓得是谁传授此招,便一旁静观其变。 当下张心宝聚精会神凝在剑诀处,谨记蒙面人附在耳畔轻声教导的口诀精要“圆”、“觉”、“空”举剑挥洒而出。 “圆”:是天地阴阳互动转圜之圆,包融了五行相生相克的正逆转要诀。 “觉”:是提升心灵至真、善、美境界,并保持灵性自在,不为任何环境动态来扰。 “空”:是泯视一切生死、成败得失、是非赞毁,超脱一切欲求,视天地与己身为一体,扩大至无穷无尽没有源头来处。 当张心宝第一次施展绝学“无名一剑”的剑诀指点在那里,竟感觉体内隐藏的魔功泉涌而出,体内分尊魔魁蠢蠢欲动来相挺,还真怕内元不足无法成招,但是一股无名杀机炽盛,有不杀人便觉得不舒服之魔念。 四名缠斗的老妈子与女忍,都感受一柄神来之剑迫近眉间一尺距离,然而一股邪酷冰寒之杀气已经贯入脑门,冻得思絮大乱直打冷颤,无论怎么千姿百态挪腾躲避,运用内力去顶,皆无法奏效,只有颓然坐以待毙。 对她们来说,这是风云色变的一剑,也是神魔之流开天劈地、鬼神俱惊的一剑。 局外观战的赵白阳及陈诙与赖燕姬只望见张心宝闯进她们四人恶斗之中,剑法竟若风如云般飘忽难以捉摸,又好像长辈般对她们指指点点,却是一种神乎其技的手法,于毫发之间闪过兵器攻击,又回复原来剑姿,但杀气弥漫空间,令人不寒而栗。 她们竟趴在地上,有如遇见恐怖魔神般不敢昂首地膜拜,浑身颤抖,汗流浃背,怕至极巅,神、魔确在一念之间,此乃张心宝魔功气场牵机控制大局,非局外人所能体会。 赵白阳脸色有如槁灰,抬臂直指,失态地颤抖,已然确定是谁亲授的绝世剑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陈诙佯装惊骇地抿嘴尖叫出声,直喊着:“张郎手下留情,莫伤人命!”拉回了失态中的赵白阳。 赵白阳一脸阴霾了好半晌,才忽然脱口赞声道: “好剑法!已达鬼神莫测的层次,原来张老弟竟是深藏不露!” 张心宝当下一顿,骤失杀意,体会出舍剑之外,再无他物,得剑之后然后忘剑,招招皆是万宗不离其一,无招胜有招之概念。 但他却闷闷不乐,已经了解体内分尊魔魁在拿他当挥剑练招的工具,已得“不死剑法”,又窃取“无名一剑”精髓,两种旷世绝学若由它经浑厚魔功施展出来,放眼天下,谁与争锋? 是祸非福,不知所措。 赖燕姬大开眼界,若小鸟依人般偎在张心宝身旁道:“相公剑法如此出神入化!妾身有这种依靠,就不怕成为阶下囚了,盼您遵守诺言,别辜负妾身的殷殷期待。” 这种亲昵模样教张心宝一脸通红,忙舍她向赵白阳作揖回答道:“小弟首次试招,还真拿捏不住忽起无边杀念,这剑招是一位蒙面前辈传授,名为“无名一剑”,望赵老哥指点一二!” 刻下赵白阳心知肚明,上头中意他又亲授既成事实摆在眼前,当然不能道破个中玄机,只有喟然长叹连称不敢道:“张老弟好大的福份!真教为兄羡慕不已,就凭这招旷世绝学,天下任得你去闯荡了!” 又向着陈诙稍有微词道:“公主!皇上赐婚原是想缔结陈、张两家这场美好婚姻,千万莫过于矫情坐大,你若真喜欢张老弟,则该眼界放宽一点,对陈家有好处,像这种好男人,打着灯笼无处觅,可别硬推给别家。” 陈诙突然转了性般低声下气检襟示礼,赧然道: “赵大哥……人家会吃醋就代表真心喜欢驸马爷……今夜打算来个下马威并无恶意…… 小妹会谨记您的教训!” 赵白阳面子十足,乐呵呵地竖起大拇指道:“不愧女中豪杰!有你一旁协助张老弟,必然在宦海一帆风顺,你将来可是张家的女主人,应该表现主母的风范,才不会让人笑话张家!” 理字虽不重,却是万人扛不动,这是合情合理的说法。 陈诙双颊羞红,走至赖燕姬处紧握其双手歉道: “好妹子!以后大姊不再为难你了,请你原谅!” 赖燕姬欣然接受,也紧握其双手哽咽道:“盼大姊怜悯……如今你能接纳小妹……我开心极了……不知如何回报……” 陈诙双眸诡谲一闪道:“赖妹子做为人质,是中原诸将出征的不成文规矩,你千万别怪罪我大哥,所以妾身有一事请求!” “何事请说!大姊太客气了。” “我希望能代替你服伺在张郎身边,不知可否随着张郎进入“潜水舰”也好有个照应。” 这种要求并不为过,但赖燕姬只能叹息道:“小妹现在已经失势了,大姊你是相公的元配正室,这项要求并不过份,只要相公同意就行了。” 她转向花魂、残月命令道:“尔等在舰内视大姊如同主母一样,不得怠慢!” 两名女忍笑颜逐开地满口答应,因赖燕姬替陈诙说话,也间接地表示接纳了她们,岂有不快乐的道理。 赵白阳哈哈大笑道:“圆满结局,当浮三大白!” 张心宝连忙作揖欢迎道:“请大哥留步!到屋内咱们喝个痛快,不醉不歇!” 赵白阳靠近其肩轻轻一顶,捉狭道:“今晚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哥我哪能耽误宝贵时间,会让弟妹们恨我一辈子,我才不做傻瓜,告辞了!” 话毕,他回头就走,消失在大笑声中。 赖燕姬乖巧道:“大姊,妾身该回避一下,让相公陪你吃个宵夜,我去准备马上回来。” 陈诙忙握其手制止道:“好妹子,你我不同!大姊可是御赐的婚姻,若留在张郎房内必惹来非议,还是让你陪张郎比较恰当:况且你们认识在先,应该有很多话想聊,我不便打扰也该告辞了!” 话毕,便由两名老妈子提灯笼前导,消失在转角处。 赖燕姬双颊绯红,对着残月及花魂笑骂道:“死丫头!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带路,咱们回房安歇,让相公好好睡个觉,养足了精神好上路!” 残月和花魂却是一呆,又不敢不遵命,于是噘嘴转身表示不满,认为人家可是做足了人情给她,却还不领情,真不知在想什么? 忽闻张心宝真情流露,开口道:“燕姬妹……我真想再仔细瞧瞧你身上的美丽刺青…… 要不然会整夜胡思乱想……反而精神不振……” 花魂偕残月连忙转个身,一人一边强推着赖燕姬和张心宝进入房内,异口同声道:“奴婢去准备热水澡,让公主沐浴!一身刺青就让相公看个够……” “碰!”关上门。 花魂与残月一前一后追逐而去,笑声中充满无比欢悦。 --------------------'